白悠悠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，这是今日醒来后，随身携带的，她拔掉鞘，手握匕首在墓碑上认真的刻着，在小衣的名字前刻上白字。

“小衣，你以后有姓了，你跟我姓，我们同姓可好，都没有问你的意愿呢，小衣，你愿意吗？愿意跟我的姓吗？”白悠悠一笔一划的刻着字体，可是大理石太过坚硬，她认真的努力的一遍一遍刻着，加深着痕迹，“小衣，你对我这般好，我还没来得及对你好呢。”

眼前朦胧，水汽遮挡了她的视线，她抬起袖子胡乱的擦拭眼睛，“小衣，你很不恨我？我没能给你报仇。”白悠悠放低了声音：“我舍不得杀他，我恨他，却舍不得杀他，我恨自己。”

白悠悠将头贴近墓碑，仿佛贴着小衣一般，她的耳边仿佛响起了小衣的清脆嗓音，为她读话本，读游记，她们女扮男装去市集闲逛，一起爬树下河，还有很多很多。

可是，以后，你再也回不来了。

“小衣，我想你了。”白悠悠呢喃着。

耳边狂风袭来，吹拂着她的裙摆，发丝随风风扬，一旁的树被吹得簌簌作响，树叶纷飞飘扬，白悠悠抓起一片杨树叶，放在眼前，泪水盈眶，这片树叶她似曾相识，小衣曾经送给她一枚，让她包鸟蛋，只是她觉得好看，便留着，制成了页签，夹在书的扉页中。

白悠悠捂着眼睛，泣不成声，“小衣。”

又在这里了很久，她站起身，眼前一片眩晕袭来，她身体软倒，便被一双大掌接过，横抱在怀。凤九凰抱着白悠悠大步离去，走了两步，他回头看向墓碑，墓碑上的白字很轻，尽管重复刻了很多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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