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只是怕了。

突然，在听到墨染那些话之后，不知所措了。

或许安逸的日子过了太久，也或许是在他的羽翼下安生了太久，从来没觉得这份关怀是在情理之外。

所以他突然的愠怒，突然说早知如此，不该收她做徒弟的这些话之后，她突然就不知道怎么办了。

是因为平日里他的保护太过周全，所以她现在连给自己不哭的勇气都没有，所以他将这份关怀完全抽离的时候，她连出声阻止都做不到。

妖娆眼底的水光终究是结成了水珠，从眼角滑过脸颊，缓缓流下，没入枕间，形成了一滩水迹。

转而，似乎是怕泪珠一颗流下来就止不住了一般，那眸子突然又合上了，仿佛在保护自己最后一丝坚强。

她知道，墨染待她不同，不同得甚至有些太说不过去。

就算上一世没有交过男友，她也能朦朦胧胧的猜测那种异样的感情。

可是......

可是......

一个神仙谁会傻到喜欢一个凡人。

他太高深莫测，就连天帝也忌惮他三分，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喜欢上谁。

不对，她太高估了自己。

她不过是一介凡人。

在没有成仙之时，她那短暂的生命一晃即逝。

在她的生命只是他漫长的岁月的捻指之间时。

她怎么可能去赌。

用她对于他短暂一瞬去拼尽自己的余生？

想着，妖娆合上的眼眸像是缓了过来，于是又睁开，眼底寥寥可见的混浊和不确定，以及夹杂着的漫无边际的悲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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