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儿子，你先稳住这个女人，我和你妈妈马上就动身！”

“好，嗝，爸爸，你快来！”谭元白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心中总算放心了一些。

“爸爸说他已经动身了。”挂了电话，谭元白红着眼看向中年妇女。

“嗯。”中年妇女看不出来是满意还是不满意，她看了看讲台，问道：“老师呢？”

一只手从讲台后面伸了出来，然后是一个脑袋，脸上带着讨好又畏惧的笑意，“我在这。”

中年妇女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轻松，好像就在讨论今天的天气是否晴好一样平常。

听到这番话的人却是觉得一阵毛骨悚然。

“好……好好好。”老师忙不迭地点头，声线颤抖，下讲台的楼梯时差点没摔倒。

“现在，你们跟着我去操场。”中年妇女扫视整个教室，带着口音的腔调没有一个人敢嘲笑。

学生们从教室里面走出来后，清歌伸了一个懒腰，抬步跟上去。

“你不害怕吗？”一直蹲着的安岚站了起来，看着清歌的背影问道。

清歌顿住脚步。

转过头，她一双清澈黑亮的双眸盯着安岚，扬唇一笑，“你觉得到了这种时候，怕，有用吗？”

安岚语塞。

是啊，怕有什么用？怕也得跟上去，怕也得留在六中。

好像不论走哪条路，最终的结局都是死。

既然都是死，那还有什么好怕的？

清歌看安岚的神情变幻多端，最后一幅英勇就义的表情，忽然觉得很好笑。

“你认为我们一定会死？”清歌的声音又淡又凉，好像酷暑中缓缓穿梭经过指尖的一抹清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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