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自己受了严重的外伤,再不进食,或许连走到孟家的可能性都没有,谈什么去找夜北。
汤圆的眼神落到自己腿上的第二个狼头,你曾经想吃我,如今我吃了你,也算扯平。
忍着内心对生肉的恐惧,汤圆一口咬了下去,那血腥味以及刺皮肤的狼毛弥漫了她的口腔,将狼肉连毛吞了下去,一口接一口,或许是饿极,汤圆吃的尤其快,那只狼头很快便成了白骨。
摸着唇角的鲜血,一股巨大的满足感从内心弥漫,饱腹感渐渐传来,汤圆的理智也逐渐清晰。
自己竟然生吃狼头,若是放在以前,她想都不敢想。
她没时间去恶心自己的行为,她没得选择,如果不摄取食物,她很可能因为体力透支死亡。
查看自己身上的伤口,狼咬的虽重,但幸好未伤到骨头,只是必须包扎妥当,以免失血过多。
汤圆撕开自己已经被鲜血沾染的外套,快速的包扎着大腿的伤口。
最后看向自己的手臂,这可能是她到末世以来手臂受过最重的伤了。
用冰箭割开已经和自己皮肉相连的衣服,汤圆皱着眉头咬着牙,割开衣服的同时,其实就是在自己的身上再度划下一道道伤口。
用布条将胳膊绑好,倒在树干上,看着天空中的星空,默默的叹了口气。
“我得活下来啊。”汤圆眼神的余光瞄到树下的一群狼。
那群狼饥肠辘辘的盯着汤圆,等待着汤圆松懈下来,给她致命一击。
“还不肯放弃啊。”
其中的几只狼叼着那些狼被啃咬干净的尸体,缓缓靠近树下,放下,踩在几只狼的尸体上,想要借机跳跃,却只能于事无补。
汤圆手中凝固出一根冰箭,唰的一下射穿了第一个尝试狼的脑袋,剩下的狼一窝蜂的吃掉了自己同伴的尸体,继续将狼尸累计叠加。
汤圆放弃了继续攻击狼的想法,这些狼是想通过同伴的尸体叠加,好咬死自己这个猎物。
果然被狼盯上的猎物,很难再逃脱。
汤圆双手环胸,等待着狼继续奋勇向前。
那头白狼靠在石头边缘,舔舐着自己的伤口,养精蓄锐。
不得不说,白狼是聪明的,这个时候让自己先冲,让自己处于担忧之中,直到精疲力尽若是这群狼都被自己射死,它便好借助这些尸体爬上来咬死自己。
汤圆脚尖一点,向着树的更高处爬去,还好,她的体重很轻,树干承受得了自己的重量,确认狼无法达到这个高度后,汤圆松了口气,咬着树叶,继续看底下一群不肯放弃的狼。
时间一点点过去,天际间泛起了一抹鱼肚白,黑夜悄然而逝,下面的狼也逐渐散去,只留那白狼还在原地,对着汤圆嚎叫了几声,快步跟上了自己的大部队。
汤圆终于松了口气,揉了熬了一宿的眼睛,趴在树干上,缓缓入眠。
正午时分,汤圆被一群人的谈话声惊醒,定睛看向树下,坐在十个人,这十个人里面还有两三个B基地的熟面孔。
B基地的人来首都基地做什么,还是那个实验室的通道是通向B基地的方向。
“B基地已经被尸潮围绕,再不投入首都基地的怀抱,更待何时啊。”
“算你小子识相,知道跟我们逃,不像其他的傻逼,竟然还想着跟B基地共存亡。”
汤圆听到这句话,立马将准备打招呼的话憋回肚子里。
“首领平时待我们不薄,他们是有骨气的,可我们却因为怕死,做了逃兵,大哥首都基地就不能出兵,救一救他们吗?”一位少年异能者眼里布满了泪花。
“我这位小弟就是心软,您别放心里去。”一位中年男子卑躬屈膝的对着坐在地上的男子说道。“我这就去教训教训他!”
拉着那少年便向着大树的另一边走去。
“你小子都自身难保了,还想着救人,我告诉你首都基地一直忌惮着B基地,这下尸潮攻击B基地,说不准还是他们退波助澜的呢。”中年男子压低声音说道。“你这个小子现在还发什么痴,能活下来就不错,以前的情意就让他见鬼去吧。”
B基地被尸潮攻击,汤圆的眉头紧皱。
不行,她要回去救父亲和弟弟。
汤圆心想:不知道安谨兰知不知道这个消息,必须找个人向他通风报信。
眼神的余光瞄到那个少年,这群人里只有那少年还有残余的情意,不如叫那个少年帮自己通报一声。
“快点吃,吃完了便好上路。”坐在地上首都基地的人说道。
那位少年独自蹲在树的一边,呆呆的看着远处B基地的方向。
汤圆一个飞身轻巧的落在他的面前,捂住少年的嘴巴,她可不想滥杀无辜。
用手竖在自己的唇边,缓缓靠近少年的脸庞。
“我要回B基地救人,你去首都基地的南脚落找一个叫安谨兰的人告诉她首都基地有难。”汤圆压低声音说道。
“老吴我怎么觉得有女人的声音!”坐在树下首都基地的人警觉的说道。
“我也觉得,好像就是树的那头发出的。”名叫老吴的人迅速跑到树的那头,只看见少年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树下。
“我说小子,有没有听见姑娘的声音。”
“姑娘?”少年怂肩笑了笑。“或许我正处在变声期,自言自语的时候有点像女孩子。”
“哦,原来如此。”老吴摸着自己的后脑勺。“估计是饥渴太久,听谁的声音都像女孩子。”
老吴猥琐的笑了起来,想起回到首都基地,便可以去那窑子里睡几个美娇娘,那笑容更加的猥琐,想去基地的心,便愈发激动起来。
“吃饱了,都快点上路!”老吴大喊一声,四周坐着的人迅速爬了起来。
少年走在那群人最后,回头看向那颗树,汤圆坐在树干上,目送着少年。
待那群人走后,汤圆快速的从树上跳了下来。
“出这片林子以后,得给自己找辆车。”汤圆忍着伤口的疼痛,向着林子外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