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梓威把凌青留在严绾的公寓，自己却一溜烟地跑了。

严绾觉得自己单独和凌青在一起，有点尴尬。想要留下凌梓威，可是他却笑嘻嘻地说要去看鲁湘，只得放他走了。

“绾绾，可以让我去你们一直住的那间房看看吗？”凌青喝了一杯茶，忽然问。

“现在吗？”严绾看了看天色，有点迟疑。

“今天晚了，那就明天吧。”凌青温和地说。

“哦。”严绾答应了一声，又没有了下文。

杯子里的水已经续了两次，两个人却都只是看着自己的杯底。茶叶浮浮沉沉，仿佛那里可以开出一朵花来。

“绾绾！”终于还是凌青忍不住先开了口。

“嗯？”严绾松了口气，她绞尽脑汁，也不知道和凌青说些什么话。

凌青却像也难以启口似的，又沉默了半天，才缓缓地开口：“我想，把莞音的骨灰，移到浙江去，好吗？”

“不好。”严绾想也不想，就直截了当地拒绝。

凌青忍不住露出了失望的神色，可是动了动嘴唇，竟是不知道再如何开口。

严绾觉得自己的拒绝，太过生硬。一时之间，偏偏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来转寰。她本来就拙于言辞，心急之下，更是连一句陌生的客气话都说不出来。

只觉得凌青的脸色，失望得让她都心生恻隐之心。

但是迁坟……却是她连想都没有想过的事。

“莞音是浙江人，我只是想她会更喜欢回去。”凌青叹了口气，“或者，葬在他父亲的墓园旁边，也好过她孤零零的一个人……或者，葬在南浔，她一向喜欢那里的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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