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有介意你吗？”

凤白转过身，淡淡地注视着他，“你看着我的眼睛，仔细看看我有无嫌恶你。”少年笑出了声，起身，不可抑制地笑个不止，听着他的笑声，看着他眼里的泪，凤白觉得很不是滋味。

“不嫌恶我，为何不认我，不让我唤你娘？不嫌恶我，为何要赶我离开？”

“我就知道没人会喜欢一个男不男，女不女的怪物，我就知道，哈哈……”

“你不是！”凤白走上前，握住他的手，眸色认真道，“喵喵不是男不男，女不女的怪物，喵喵只是在娘胎里没长好，生下来才出现身体残缺。”

从她手中抽出手，少年抱住头笑得眼泪横流，“我是傻子，我是怪物，我被人嫌恶，身边没有一个朋友……”凤白见他情绪激动得难以自控，禁不住提高声音，“你不是！是你娘有着不为人知的心思，才会那么说自己的孩子，才会不顾你的意愿，要求你穿女装，对你非打即骂。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，是你娘的错，你不该为此痛苦，为此遏制自己的真实想法。”

少年止住笑声，泪光闪烁的大眼睛，定定地看着她，“那你要我吗？要我做你的喵喵，叫你一声娘吗？”

“我……”这孩子不傻，咋就执拗得非要认她做娘？

凤白嘴角噏动，吐出一字，后面不知该如何接话。

“看到你第一眼，我就想跟在你身边，想唤你一声娘，但我怕你不要我跟着，就装傻扮痴黏着你不放……”少年眼里没有了泪光，血红的眼珠子慢慢恢复正常，站在凤白面前，缓声道，“知晓被丢出家门，我心里充斥着满满的恨意，恨那些人无情冷血，恨那些人不顾念血脉亲情，将我弃之门外，于是，我发誓只要我能活下去，只要我有朝一日足够强大，我一定会重返家门，手刃那些带给我痛苦，辱骂我，恨不得我死之人，谁拦着我杀谁，上天不允，我就弑天，总之，那些人得为他们曾经对我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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