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想，这位年轻的陛下一定在看着呢。”

“老伙计，我用我的承诺换了于家人的生命，你说值得不值得？”

于谓看着自己的老仆，这是这些年来他唯一的伴儿了，这么多年来他住在这个院子里，隔绝于家，也隔绝了世界，今天终于走到了死亡的这一日。

承诺，就是死亡。

死亡的代价，就是活着的代价。

于谓叹息一声，他亲自扶起了老仆，用此生最大的温和口气道：“老伙计，你不要悲伤，咱们还些事情要做。”

老仆擦擦眼泪，匆忙地点头：“族长，您说，你说什么我都照办！”

于谓低头，他轻声道：“那，先跟着我，把祠堂里的牌位砸了吧……”

老仆目瞪口呆，恍若听到的是笑话，但是这个笑话不可笑啊，他瞪眼：“族长……您知道您在说什么吗？于家的牌位……这是于家的祖宗，若是砸了……那于家……”

“没有于家了。”于谓悲哀地看着老仆，似乎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世家的灭亡，他平静道，“从现在开始，就没有于家了，不止于家，赵家……其他世家也都要走向死亡，老伙计，现在咱们砸掉这些牌位，于家人就可以多活几个，若是不砸，让别人帮我们砸，我们于家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！”

老仆跌坐在地上。

他不敢想。

一夕之间。

他活了一辈子，服务了一辈子的于家，就要这么没有了？

何其残忍？！

于谓掰着老仆的肩膀，眼里有泪，他哽咽道：“老伙计……一会你还得帮我一个忙，这才是彻底地帮了我，救了于家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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