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老夫人过世的阴影,总算在孩子的一天天渐渐成长中被抹平了,生与死,本来就是两个极端,两相冲融之下,自然要好过些。
四月底萧永夜就该销假了,现在的争议是,该不该守孝期。朝堂上也分成两派,一派说眼下正是需要萧永夜的时候,皇帝刚登基,托孤之臣是少不了的,一派说景朝以孝为先,连托孤之臣都可以领头不守,是不是以后所有的官员都可以以此作例。
皇帝头疼,两边他都觉得有理儿,望向宗府和内廷,宗府和内廷自个儿内部也是两面持平,哪还能给得出意见。最后自然要问到恪亲王头上,恪亲王说现在他没有参政、议政权,然后皇帝就傻眼了:“王叔,朕也是忙得一时没想起来,明儿朕就让宗府和内廷都递折子,您还是先给出个主意吧,要不然侄儿这关就过不去了。”
恪亲王笑,这热锅上烙着的样子,倒是跟小时候一样,急冲冲的脾气全外放了,至今还没学会收敛:“皇上,朝堂上有争议,是多好一件事儿啊。您也别把臣弄到朝堂上去了,臣在后头坐着,更合适。”
皇帝也不笨啊,学了这么多年帝王之术,听得这话一琢磨,好歹是明白了,一拍桌子高兴地说:“还是王叔有主意……”
次日,朝堂上继续争着,两边吵得脸红脖子粗,皇帝这回看出味道来了,丝毫不头疼,反而觉得有意思极了。皇帝么,坐太高了,不就这么点乐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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